之后一路上颜悦瑶都在开导他,总算让他打开了心结。
二人分手的地方还是夜市摊位,他道:
“明天你还来吗?”
“有空就来,不过我也没什么事,这段时间应该都会去的。”
“那太好了,我正想换一批东西呢,给你准备点好玩的。”
“好,那我可要见识见识。”
要不是颜悦瑶,严番才没有更换套圈奖励品的动力,但从这天之后他早早的起来,将以前那些破烂全都扔掉,换了一批价值翻了几倍的新货。
这天她果然来了,玩的也很开心,看到她因为套中而笑颜如花,严番自己也跟着傻笑起来,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从外面玩完回来的宋乔雅正好看到这一幕,等颜悦瑶走后,便问:
“女朋友?看不出来你还有这能耐,怎么认识的?”
“什么女朋友,人家就是经常来照顾我的生意,然后就认识了,人家在生意就好,你这两次给我要钱,要不是因为生意好,我都没的给你。”
“哎呦,看这一口一个‘人家’叫的亲热,不是女朋友那你就是喜欢上那女的了呗?别说我没警告你,你可摆弄不了这种档次的女人,到时候把你培养成个舔狗,再把你那点钱都花掉就把你一脚踹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这么穷人家图我钱?上次出去吃饭都是人家结的账,你不知道就别瞎咧咧。”
“啧啧啧,这才见了几面就这么护着她了,哼。”
宋乔雅冷哼一声,抱着胳膊先上楼去了。
自从认识了颜悦瑶,严番感觉自己的生活突然有了盼头,有了希望,他每天都盼着天能快点黑,能快点到出摊的时间,能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宋乔雅看他这个样子不忘嘲讽:
“我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她长得这么漂亮不一定背后是个什么人呢,说不定被哪个谢顶油腻大老板包养当三儿,山珍海味吃腻了出来换换口味,跟你在这儿就套了几个圈,看把你给迷的,陷得越深抽出来的时候可越疼。”
“如果你这张嘴不那么臭,你在孤儿院也不会待不下去。”
“你现在都能为了她骂我了?好,我今天还就得和她碰碰面,以前没说过话,这次得领教领教!如果她说的我不高兴了,我可饶不了她!”
两人又吵两句此事算是暂时作罢,而到了晚上颜悦瑶来了,宋乔雅果然也来了,她叉着腰站在摊位旁边,严番一脸尴尬,想赶她却又做不到。
颜悦瑶则装没看见,该怎么玩还怎么玩,直到快结束人都散了时宋乔雅开口:
“哎,姐妹儿你在哪儿发财啊?”
“你在跟我说话吗?”
“不是你难道是狗啊?”
“看来你在孤儿院被轰出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你说什么?!”
被这句话激怒的宋乔雅迈不过来伸手便套抓颜悦瑶的头发,而后者一个精准的闪身,轻松让她抓了个空不说,她还因为步子太急把自己给绊倒了。
颜悦瑶微微蹲下身子,对着趴在地上的她道:
“你哥哥拉扯你不容易,不求你能有什么回报,但最起码对他尊重点。”
“要你管!”
宋乔雅像一只犯了狂犬病的野猫一样从地上挣扎着爬起,可再想去厮打时却发现颜悦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踪影了,连严番都没看到。
而往后的一连五天,严番都没出摊;颜悦瑶几次来看发现摊位没人也未多想,本以为他是有事暂时不来,直到她路过警局看到从门口出来的他。
“这几天都没见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严番面色憔悴,神情恍惚,道:
“我妹妹找不到了,快一个星期了。”
颜悦瑶闻言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警局大门,问:
“警察怎么说?”
“他们也正在找,但说难度很大,让我做好最坏的准备。”
说着,严番竟哭了,他自责的坐在路边的路牙上,双手抱头又道:
“都怪我,那天她给我要钱我应该拦住她的,不让她去参加那个聚会。”
“什么聚会?”
“她的那些狐朋狗友的聚会,自从她联系不上后,那些人再也没出现过,肯定和他们有关系!”
“想开点,她应该会没事的,说不定只是在朋友家住了几天没和你联系而已。”
这话自然只是安慰之言,颜悦瑶也知道按照常理来说,宋乔雅的情况怕是凶多吉少,但看严番的情绪而不能直说。
“你不用劝我,她平时也出去几天不回家过,但中间都会找我要钱,不可能这么久一点音讯都没有。”
“警方寻人有周期,一般市区内是三天,如果人没事三天还没找到就说明不在附近了,再扩大搜索范围的下一个周期就是七天,七天后假设还没找到,事情的确就不太乐观了。
现在是第五天,我建议你再等两天,说不定会有结果。”
严番点头,他现在除了等待什么也做不了,这次换成颜悦瑶送他回家,在那个破旧的城中村砖混楼下面,她又给他说了不少宽心话,总算是让他暂时平复了心情。
而两天后的第七天,的确传回了关于寻人的消息,只不过是噩耗。
宋乔雅被警方发现在一处郊区外的破旧涵洞里,身上衣服几乎成了碎片,万幸的是人虽奄奄一息却并没有死,被送回医院抢救后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但介于她的伤情太过严重,需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至少住半个月。
颜悦瑶知情后陪着严番来医院看望,她看着双眼布满血丝的他,道:
“人找到就是好的,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给我看看伤情检验单?”
严番手里拿着的报告就是检验单,他闻言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死死的攥紧拳头,将平滑的检验单攥的褶皱一片。
半晌后他缓缓松开手将单子递了过去;单子并不清晰,内容也歪歪斜斜的。
颜悦瑶的基础医学知识非常扎实,看这种单子根本不用谁来指导,甚至比创伤科的医师更加专业。
随着一项一项的阅读,她的秀眉也微微蹙起,看到最后,她道:
“医生给你说过这些损伤都意味着什么吗?”
蹲在地上的严番摇摇头,道:
“医生不给我单子,说这是警方要求,怕刺激到受害人家属,这张是我偷偷用手机从电脑上拍下来自己打印的。
但上面的术语我看不懂,我只知道我妹妹的情况很严重,可具体怎么样就不清楚了,也没人给我说。”
颜悦瑶心说怪不得这单子看起来不太对劲;她随后说:
“我能看懂,你确定要听吗?”
严番听了这话从地上站起,连连点头道:
“你快给我说说!”
“好,那你做好心理准备。
后脑有钝击伤,伴有重度脑震荡,28颗牙齿掉了17颗,还都集中在前扇,这说明她被人逼迫咬着硬物击打后脑导致牙齿大量脱落。
下体内壁多角度撕裂,这说明她被轮奸过。
前胸、臀部、脸颊都有圆形烫伤,这是烟头烫的。
还有她的指甲10个有8个不见了,应该是用虎嘴钳拔下来的。
其它皮下出血、软组织挫伤、裂伤都是她遭到长时间殴打的痕迹。
严番,她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没有深仇大恨,是不会这样折磨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