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虫人”中的最强型号,“至尊者”的战斗力确实让他都颇感压力,它虽然没有内功,也没有复杂的格斗招式,但它每一拳每一腿,力道非凡不说,只要和其发生肢体接触,都有种触电的感觉,就是好像有股电流从双脚的脚心升腾起来遍及全身,每一次都让自己的动作一慢。
如果换了旁人,恐怕难以想出其中缘由,但常作唤突飞猛进的道行让他在经历了三次“触电”后就心中有数了。
他知道,对面这货能打魂魄。
自此之后,尽量避免身体接触就变得十分必要,但“至尊者”的攻速太快,一旦被它黏上,想要迅速脱离即便是他也并不容易,又来了几次实在不得已的格挡,自己的动作已经开始走形了,这是魂魄位移的症状。
魂与魄,或者说灵体与肉体之间如同一套严丝合缝的机器,两个部件结合的越准确,各项机能就越好用,反之亦然;因此从玄学层面说,一些先天协调有残疾的人,就是两者的误差太大,导致肢体无法正常响应。
套用一句工业术语,那便是公差没控制好的残次品。
现在产生位移则相当于被外力破坏导致松动,所以原本随心应收的招式、闪避,当前再做却如同小脑发育不良一样,频频出现低级失误,然后导致被攻击的次数更多,而更多就让误差更大,如此陷入恶性循环;要是打到一定程度,使魂魄完全脱离躯体,那也就是将死之时了。
对于“至尊者”来说,它也是极其惊讶的,因为在试验中一招便可轻易将人的灵体打到魂飞魄散的招式,在眼前这人身上打了半天竟然只是有一定影响,就像鬼兵可以轻易杀死普通人的子弹却要打好几轮才能杀死一只被“虫体”改造的北美灰狼一样,双方的实力都超出了各自的预判。
但不利之处远不止这一个,身边那个“攻击者”可不是个观众,它从未停手。开始常作唤还能同时应付两者,不过随着动作的变形、失误的增多,这家伙得手的几率也越来越高,一次次重击打在身上虽然有“三昧真功”保护而不致命,可累计形成的伤害不可小觑,在后心被一记“前蹴”踢中后,他身体深处一阵翻涌,这也是受内伤要吐血的节奏。
而所谓“前蹴”,乃是空手道中特有的一种腿法,使用起来类似正蹬,不同的是后者主要以控制距离为主,前者则以杀伤为主,然后着力的部位也不一样,前蹴是脚趾,正蹬是全脚掌,因此前者的杀伤力也明显更强,不过寻常习武者要习练此招前提是先通过经常踢击硬物把脚指头练得够强才行,否则贸然出击伤敌的同时也会把自己的脚趾折断,就像鹰爪功的基本功便是要把手指练得坚韧和钢条一样。
这个“攻击者”的身体强度能和装甲车媲美,再加上强大的力量,这才有了能让“三昧真功”险些破防的攻击力。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主导者”,这货站在一旁并不上前,但全程都在释放精神波施加影响,常作唤开始还没觉得如何,时间稍微拉长,症状就出来了,他先是感觉突然一阵大脑空白,就像断片了一样,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做不了,虽然很快就能恢复,可在激烈的搏斗中哪怕是0.1秒都是能要命的,那这种情况有多危险便可想而知了。
并且如魂魄位移一样,这个症状也是在持续恶化的,空白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最长的一次接近一秒,导致自己被一前一后的“至尊者”和“攻击者”连续命中三招,终于一个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知道再这么打下去非被打死不可,心中发狠的同时也迅速寻找破敌之道。
大脑在精神波的干扰下运转时断时续,但幸运的是这个办法离他很“近”,没转几圈就想到了——
常作唤在心中默念:
“太极阴阳凌霄印,三清助我定三魂,三才召合,六甲神灵,道气长存天地人,六手印集大甲神,人鬼仙抱慈悲心,落定万万世间魂!”
这是一段被改良过的“定魂咒”,原版内容与这稍有区别,而他根据自己所会做了一些修改,方有了这个版本;相比各有长短,不过这一版更符合他的需求,比如见效奇快。
但一边拼命一边分神出去默念咒语,这风险不是一般的大,硬是以又挨了两记重拳的代价,才好歹将其念完。
在最后一个字发音结束后,常作唤自感浑身一振,头脑一轻,好像无数污浊、垃圾被送扫出去焕然一新一样,眼前的一切都跟着变得更加清晰了,身体的协调性则更不用说,已在这一刻完全恢复。
不仅如此,好像全身多年积攒的旧伤也得到了康复,既整个人的状态达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好。
在这一瞬间,他身体一横,从腹背受敌变成了侧向对前后之敌,前面的“至尊者”和后面的“攻击者”同时出手,而他以更快的速度截住两者手腕,向侧撤步的同时双臂发力往中间猛的一拽。
这俩家伙被这股力量拽的脚下无根,“啪”的一声撞在一起。
撞击的力度很大,把钢筋铁骨的两个生物兵器都给撞的一懵,常作唤则趁热打铁,双手均以鹰爪状向前击出,目标是两者各自的心脏。
不过这一击并不是一次完成的;因为他知道可以无视12.7毫米钨芯穿甲弹连续攻击的肌纤维和骨骼,哪怕是“三昧真功”加持下的鹰爪功也无法立刻突破,所以他采用多次快打的战术,拿出以高速摄像机够难以捕捉的最快速度,于眨眼之间,左右各连击5次,每一次都会撕下来一块肉,从第三下开始更是连骨头都抓出来了,当第五下结束时,障碍已平,两者胸前各被“啄”出了一个大窟窿。
第六下便是致命一击,双手顺着窟窿抓进去,但他要抓的并不是心脏,而是那个“虫体”。
无需寻找,进去后只是一攥,“虫体”便被捏在手心,接着便是发狠的往外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