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找到这辆车,它和主要嫌疑人都消失了,而警方没有余力寻找但她有她的办法,还是用间谍手机通过交管系统以车牌查到了车主信息,按照信息显示,车主是一家租车行的员工,而这辆车也隶属于那家车行。
找到车行时,前台出纳热情询问:
“您是需要租车还是聘用司机?”
颜悦瑶没有搭话,而是甩出一张警官证,道:
“办案需要,请你们把7月2号这个牌号的车辆出车记录提供一下。”
这证件自然是假的了,而提供这项服务的则是职业杀手圈中一个专门为各路杀手提供“后勤服务”的组织,这个组织没有原则,谁给钱都可以办事,除了假证件之外、假制服、甚至是假的身份信息都在他们的业务范畴之内,颜悦瑶平日执行任务主要使用“暗黑殿”的内部资源而无需花钱让他们办事,但这次是私事,外加又被停职了,所以便打过去一个电话,多付了30%的赶工费,在几小时内就收到了成品。
出纳员看着警官证一愣,不等她看的太仔细,颜悦瑶已经将证件收回,她道:
“那您等一下,我得请示一下经理。”
经理是个中年男人,油头粉面看着很圆滑,他见面先道:
“这位警官,怎么称呼?”
“免贵姓陈。”
“哦,是陈警官,您要查这辆车,有什么事吗?”
“不好意思,案件细节我无可奉告,你只要配合就好。”
“那能让我看一下您的警官证吗?”
她料到他会提这个要求,也并不藏着掖着,将证件拿给他,他翻来覆去瞧了半天并没发现破绽,又道:
“您稍等一下,我去给您取出车记录。小丽,给陈警官倒茶。”
名叫小丽的出纳应了声是准备沏茶,颜悦瑶却一摆手,道:
“不必了,时间紧急,我跟你一起去。”
经理的脸上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这个难以察觉的细节没有逃过她的眼睛,这更让她坐实了判断。
没有搪塞的借口,他只好在前面引路。
顺利拿到记录的颜悦瑶立即离开;而她的判断是那经理想要支开她去核实她的身份,并去销毁或篡改索要记录,但被提前识破没能得逞。
出车记录显示这辆车包括司机本人至今仍是“出单”状态,而每辆车上都有GPS定位,根据最后停留点的经纬度,它现在在一家大型汽修厂,和租车行正好相对,横跨了整个陵湘市。
一路赶往汽修厂,没往里走多远迎面就看到了要找的那辆车,眼下已经换了车牌,并重新喷漆,除了车型还符合之外,它已经和记录中完全是两辆车了。
还是故技重施,用警官证表明身份,然后要求汽修厂提供车子的情况,这里的人比租车行要好打发一些,很痛快的提供了车情,但颜悦瑶看了几眼就知道这些都是伪造的,和实际情况完全不符,明摆着是为了斩断线索。
不过意外收获是她竟在这里找到了司机,当时司机就站在人群中,本来也没注意到他,而他在以为颜悦瑶是来调查这辆车的警察时表现出和其他人不同的眼神引起了后者的警觉。
心中笃定这人肯定有问题,她在不确定此人到底是不是司机的前提下使用“诈术”问话:
“你是司机对吧?7月2号那天你开着他去接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都讲讲清楚。”
司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身份的,只以为颜悦瑶已经了解,被问后略显慌张,不过很快又平静下来,接着说了一套一听便是提前编好的词儿。
这当然瞒不过她,她用警方常用的话术道:
“我劝你老实点,我既然来找你,那你们那些事就早都调查清楚了,如果你说实话,那与你无关,如果你玩花样,可就是从犯。”
司机一时语塞,眼看心理防线即将崩溃时他的手机响了,接起电话那边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是不是有个自称姓陈的警察到你们那儿去了?是个女的,长得很漂亮。”
司机闻言立即抬头看向颜悦瑶,颜悦瑶也把电话那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那是刚才租车行经理的声音,她知道自己走后他一定去核实身份去了,然后得到了“查无此人”的结果,这便电话打到这里让司机这个关键人物提高警惕,只是这电话来的时机实在不巧,如果晚来一会儿就好了。
不过事实没有如果,司机回了句“她在这儿”后,经理立即道:
“叫兄弟们把她摁住!她是假的,什么都别说,也别让她走了!”
“明白!”
司机回完挂掉电话一摆手,并大喊道:
“她不是警察!”
一句话,打消了这些人对颜悦瑶所有的畏惧,在此时他们的眼里,眼前这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还秀色可餐的美人儿,等下把她控制住,不管这人是什么来路,先占点便宜也未尝不可。
整个修车厂里超过40个手持各种工具的修车工便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司机一脸得意道:
“小娘们儿你哪儿来的?这事也敢查?今天你是别想走了,看看咱哥几个怎么跟你解解闷。”
这话引得几十人一阵哄笑,颜悦瑶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波动,并说:
“我出于好意警告你们,现在拿上手里的工具该干嘛干嘛去还来得及。”
“哎呦呵,你这小嘴儿不大口气却不小。”
司机说着向前一步伸手往她脖子上勾,而迎接他的是一记又快又狠的小擒拿,“咔嚓”一声响后司机伸到半截的有右手手腕已经错位。
他的惨叫声也成了其他人开打的信号,四十几人呼啦围上来便要棍棒齐上,而颜悦瑶则脚下发力向前纵跳而去,“登天功”让她都不需要中途二次发力便轻易的从包围圈中蹿出。
落地后她直奔面前给气割机使用的乙炔瓶,长长的钢瓶被她一脚放倒,再拿起身边一柄砸轮毂的大锤,一锤子下去便砸掉了乙炔瓶前的铜封嘴,内部的高压气体随着破口狂喷而出,瓶体在其推动下化身成了一枚巨型炮弹向着追过来的人群最密集的位置就撞了进去,巨大的力道让它从头穿到尾,一路上被打翻在地的就不下十个,他们都姿势都很统一,全都躺在地上捂着腿。
接着就是如法炮制打出第二个钢瓶,效果相差无二又是十几个人倒地,两个钢瓶下来对面四十多个人已经躺下一半。
剩下的一半颜悦瑶扔下锤子极速冲杀进去,以凤眼拳击喉,钻拳击肝区,掌根击颌等招式一下一个,四五秒后除了最外围的外,其余的也全部歪在地上,不过和被钢瓶打倒的不同,这些人没有呻吟,因为都被打到昏迷而失去意识。
最后的那部分见状早已士气崩溃,扔掉手中工具顿作鸟兽散,这其中就包括那个司机,看着他即将跑到门口了,颜悦瑶不慌不忙用脚一勾,从地上勾起一个十字扳手,然后甩手一扔,扳手转着圈准确击中司机膝窝,他先是感到右腿一麻,接着便是剧痛,然后就不受控制的跪摔在地。
等她走过去时,他还在企图向前爬,只是被一脚踩住受伤的那条腿而动弹不得。
“啊——别踩了,别踩了!”
颜悦瑶并未松脚,而是道:
“现在可以说了吧?”
“我,我说了你能怎么样,那些人你惹不起!”
“我惹不惹的起和你无关,你只要说我想知道的就好。”
话罢是几秒钟的沉默,她脚下加力又左右碾了两下,司机吃痛再次叫道:
“啊!!!我说我说!”
“快点,我赶时间。”
“那天晚上叫我开车去的叫孙澄禾,他爸是我老板的老板,租车行就是他家的产业。”
“穿白鞋的那个是不是他?”
“什么穿白鞋的?”
“当时现场只有一个人穿纯白色的鞋,给我好好想想。”
“我,我没注意啊,这个我真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颜悦瑶拉着长音问,脚下的力量又添了三分,司机疼的哇哇乱叫并道:
“你就是弄死我我也不知道啊,我真没看见,我就是个开车的啊!求求你放过我,你去找孙澄禾,他什么都知道,就算那个人不是他,也肯定和他认识!”
“好,那我就去找他,他住在哪里?”
“在星河齐天花园A区6栋1单元,具体几楼我就不知道了,我帮他搬过家,但只到过楼底下。”